「沒有所謂的蕩婦,沒有所謂的賤人,我們不希望因為多元而受到譴責。」— Taylor Swift
當你想到 Taylor Swift 的時候,第一個出現的想法是什麼?
是那個唱著〈Love Story〉的甜美鄉村女孩,還是那個人們口中天天換男友的蕩婦?是想到那個不斷替弱勢替少數族群發聲的勇敢女性,還是那個爭議纏身名譽掃地的心機女?許多人好像總是期待看到別人醜陋的那一面,當一個像 Taylor 這樣看似完美的女孩出現在聚光燈下,眾人就會撲上前去拿著放大鏡檢視她的一言一行,彷彿只要找到一點瑕疵,就能證明她就只是個虛偽的雙面人。
可是,在《Taylor Swift: Miss Americana》這部紀錄片中,你會發現 Taylor 也只是個平凡的女孩,只不過剛好有個不太平凡的夢想。
第一次聽到 Taylor 的歌可能是在 10 歲左右,那時她剛推出第二張專輯,〈Love Story〉和〈You Belong With Me〉在全球爆紅。我想每個人都應該經歷過這樣一個時候,明明沒什麼談戀愛的經驗,可是偏偏又很愛聽關於愛情的歌,彷彿只要這樣就好像能離愛情更近一點。Taylor Swift 的音樂給了當時懵懂的我一個窺探愛情的窗口。
可能是在她捲入與 Katy Perry 的爭端時,可能是因為受到媒體跟輿論影響,漸漸開始沒那麼喜歡她了。雖然還是會在難過的時候聽聽〈Enchanted〉或〈Last Kiss〉,也覺得她的新歌都不錯聽,但就是沒辦法像以前那樣那麼崇拜她。
而《美國小姐》讓我想起那個崇拜 Taylor Swift 的自己。
名為「完美」的桎梏
《美國小姐》在剛開始就開宗明義地點出那個讓 Taylor 成功卻也讓她墜落的人格特質:她想永遠當個大家都喜歡的人。她將自己的快樂建築在他人對她的肯定之上,她追求能滿足每個人的期待,所以她努力工作,在面對人群時像個乖女孩般微笑揮手,為了保持苗條大量運動甚至什麼都不吃,遇到敏感議題時選擇閃躲而不說出個人看法,竭盡所能只為了不被厭惡。
然而她看似完美的形象逐漸引來許多質疑的聲浪,人們開始抨擊她工於心計,刻意營造出自己積極正向的一面,事實上卻也沒那麼善良。無論是批評她寫歌消費前男友,還是指責她總是捲入爭議中製造話題,這些關於 Taylor 的負面新聞都讓許多原本喜歡她的粉絲慢慢靠向了反對她的那一方。
「自以為受害者」、「蛇蠍女」、「蕩婦」、「話題女王」、「賤人」,種種批評與辱罵讓 Taylor 從美國甜心瞬間變成人人嗤之以鼻的對象,她所建構在人們的肯定與喜愛之上的快樂一夕間崩塌瓦解。
《美國小姐》整部紀錄片就圍繞在這整個過程裡,描繪了她在名譽掃地時的不安與憤恨,但更重要的是講述她如何從黑暗中找回自己,不再依靠他人的肯定而是靠著自己的力量重新站起來。
「美國小姐」以及心碎王子
《美國小姐》這個名字是來自於 Taylor 自己的一首歌〈Miss Americana & The Heartbreak Prince〉,〈Miss Americana & The Heartbreak Prince〉這首歌是 Taylor 少數碰觸到政治議題的歌曲,她在過去都因為不願意把自身的想法強加在他人身上,所以始終對較敏感的話題保持沈默。但她保持沈默更主要的原因是世界加諸在「女性」身上的不對等標準跟不平等壓迫。
人們期待女性可以保持微笑、待人和善,期待女性可以在事業上有所突破但也不要太突破超出人們接受範圍,期待女性可以永遠保持年輕跟活力。《美國小姐》花了許多篇幅描述了 Taylor 因身為女性而遇到的不公平待遇,說是為了政治正確才強調女權問題也不是不可能,但這些她所經歷的事情都是真真切切發生在這個世界上的,不是一句「政治很正確」就能帶過的。
Taylor 不再像過去一樣保持沈默,她公開表達政治立場支持她想支持的候選人,她透過自己的聲音試圖影響人們對女權、同志等社會議題的看法,她選擇站在她認為對的那一方,即使這樣可能代表著會有更多的批判跟厭惡,但如今的她寧可跟整個世界對抗也不願苟活在陰影當中。
即使偶爾會事與願違,偶爾會不被理解,但與其卑微活在他人的陰影之下,Taylor 決定奮戰到底。紀錄片的主題曲〈Only The Young〉就是為了一場敗仗所寫出來振奮人心的歌曲。
所以泰勒絲完美嗎?
很多人可能會覺得《美國小姐》並沒有把 Taylor 較黑暗的一面表現出來,都只聚焦在光明的那一面。這部紀錄片就像她給自己塑造的形象般積極正向,我們能看到她遭逢難關時勇敢站起來,看到她為了弱勢伸出援手,看到她抵抗社會上的種種不公不義。
或許,這是 Taylor 為自己形象精心策劃的宣傳,但也或許,她就是這樣的人:努力讓自己活得燦爛的勇敢女孩。
所以 Taylor 是完美的嗎?絕對不是。你可以說她工於心計,可以說她消費前男友,可以說她製造話題,可是不能否認她的成功是她一磚一瓦,憑自己努力和才華建造出來的。如她所說,女歌手在過了 35 歲後就會漸漸乏人問津,所以《美國小姐》從某方面來說算是一個為她事業巔峰所畫下的句點,也因如此,這部紀錄片所記錄的大概也是她最想讓大家看到的屬於她的故事。
也許,《美國小姐》真的過於正向,但這也是現在這個混亂的世界所需要的,希望以及力量。也許,Taylor 無法再迎來事業的新高峰,但她早已成為一個會被記住的名字了。
她跟我們一起,學著愛人也學著愛自己、學著勇敢也學著柔軟,Taylor Swift 會永遠在流行樂壇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,她同時也代表著這世代許多人那青澀卻也值得紀念的青春。